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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31日 星期二

趟過一段情感的湍流

李鑫弟兄見證分享 琳是個樸實的女孩。十年前,我們從相識到相愛。那段時光裡,她的溫柔和遷就讓我有被寵壞的感覺,而且開始自我膨脹,為日後情路上的挫折埋下了伏筆。 我們移居加拿大時,琳已懷著我們第一個孩子。初來乍到,我們都為全家前面路焦慮不安。房東經常帶著我們散心,非常熱心地領我們認識了耶穌。寶寶出生後,初為父母的我們不知所措。神奇的是,無論我們為哪件事禱告,都很奏效。一天夜晚,寶寶哭鬧不停,我們精疲力歇,還擔心影響鄰居;於是與琳一同禱告,自此後寶寶漸漸不常哭鬧。寶寶有病,在我們的禱告下也會不藥而癒。這樣奇妙的事,在我們家時常發生,讓我們不得不感歎上帝的無限慈愛和無比大能,於是與琳一起決志並受洗。 日子雖然艱難,但還算相安無事。沒想到有一次,因為寶寶管教的問題,我們發生了四年以來的第一次衝突。一貫柔弱的琳非常激動、情緒失控;不僅淚水橫溢,更以頭撞牆,那種痛苦難以言狀。我一時之間也不知所措。問題雖是我引發的,但我不知如何控制這突如其來、以前從未有過的場面,更無法靜心禱告。琳激動得要打電話給她遠在國內的爸媽,嘴裡不停地唸叨:「受不了」、「要回國」。 幸而琳後來找到基督徒的舅媽傾訴,彼此緊張的關係才有了一絲轉機。在彼此無言的情況下,我們一同參加了教會舉辦的一次特別聚會。因著上帝的同在一片同心合意的禱告聲中拉了在一起,再度用久違的親蜜眼神從此深情地交流著。夫妻的關係修好了。可是不久,因教會的搬遷,我們開始了很長時間的精神流浪。每主日不是打遊擊般去不同的中西教會,就是留守家中。我們與主耶穌的關係日漸疏遠,又定睛在世界的事物上。上帝就像一條連接彼此的紅線,當我們少了與上帝同在的時候,我和琳之間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少。不久,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生活更忙,要勞煩父母到加拿大幫忙,才暫時舒緩一下。生活節奏隨著事忙變得更快,我和琳之間的情感也隨 之潮起潮落。後來實在太忙,乾脆把兩個孩子都送回國,讓彼此的父母各帶一個。 想不到回到二人世界後,我們還因事忙碌,各顧各的,彼此的交流越來越少。一年後,兩個孩子回來了,為家裡帶來笑聲;可是我們的關係沒有好轉。琳選修財務課程,功課緊張。她的全部時間都繞著孩子和課程打轉。我想找她談心,她都心不在焉。有次,我絞盡腦汁寫一首回顧往昔的情詩給她,自己讀起來也覺得心潮澎湃,但是琳看了,只是簡單地說了句「知道了」,便起身走開。我拉住她再讀一遍,她才展開笑容,說:「我還有很多事呢,寶寶要洗澡,一會兒還要在網路視頻上開會。」我興趣索然,但也無濟於事。因為她的好學,似乎是一種寄託,也承載著改變家庭,至少是改變自身命運的一種希望。我無話可說。 這時,我們家庭的成員多了一個爭強要勝的岳母。孩子很活潑,整天喧鬧不已,有時我心緒煩躁不安,,帶孩子們出去玩耍,發洩他們多餘的精力。我感覺挺累。琳的角色也很尷尬,她自稱是塊夾心餅,夾在我與她媽之間。於是她選擇了逃避,開始早出晚歸的生活。她避免了很多家庭的矛盾,但是她的角色開始模糊。 一家人雖然生活在一起,但是各有各的空間,各有各的心事。漸漸地,我的心事鬱結多了,就感覺很空虛。下班後就竄進自己的房間,在網路上閒逛。特別是在聊天室,與那些未曾謀面的異性暢談心聲,令我感覺非常舒服,因為心事終於可以抖落一下,被人傾聽,被人共鳴,並可以聽到內心想聽已久的安慰,一下子有了一種久違的溫暖。 我沒有考慮到這種疏通寂寞的方式會導致甚麼樣的後果,我只是覺得自己從空洞乏味的生活中走了出來,而且充滿色彩。我開始沉迷進去,並對琳的不聞不問感覺習慣了。她的不理不睬間接令到我的行為開始無所顧忌起來。 不久,我利用假期回國一趟。在國內大吃大喝之餘,間中在網上聯繫那位曾經對我噓寒問暖的女孩。她的柔情蜜意,她的細心體貼,令我回國的日子多了一種情調。沒幾天,她發出邀請,要我去她所在的城市旅遊。盛情難卻,我利用最後的假期匆匆打點了行裝,踏上了一條令後來的婚姻差點破碎的路。 雖然,沒有太出格的熱情,但畢竟有一段不該發生的浪漫插曲。我把這事記錄下來。誰知卻被琳無意間發現,她很震驚、但沒有哭泣,很堅強的樣子,二話不說,立意要離婚。我想著「一個巴掌拍不響」,況且自己沒有做出格的事,也不致於要「離婚」。在我的堅持拒絕下,琳煩亂中毫無頭緒,進退兩難。家庭於她來說,非常重要,雖然她時常把「父母第一,孩子第二,你第三」的話掛在嘴邊,讓我時常也為此生氣和不滿。 之後,我們便進入了可怕的靜默期。我努力要留守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家;琳卻要求我遠離她的視線,讓她的心能夠得到片刻的小憩。靜默是一種折磨,我們彷彿一同滑落到一條情感危機的小河,任河水湍急,讓人時刻領會膽戰心驚的感受,卻爬不上岸。最要命的是,我們沒有彼此拉著手,在湍流中彼此扶持、奮力前行;而是彼此在朝著相反的方向艱難行進,且越行越遠,甚至有些義無反顧的感覺。隔了兩個月,琳還是在壓力之下,做出了極其艱難的選擇,要我自我流放。她要清靜,她要單獨尋求方法去解脫越來越難以自拔的心情和愁苦。感謝上帝,我被琳踢出家門時,先在曾姊,後在王柄牧師家棲身。孤獨中,我不斷禱告,求上帝引領。 這段時間,我非常頹廢,後來深深悔過自責。我數算著琳所定的歸期,數算著她過往的付出和辛勞,我的心一直在忐忑中糾纏和掙扎,很難過,度日如年,以致三兩個月下來,我的身心疲憊不堪,慘不忍睹。每次撥通琳的電話,她都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回應,讓人心痛,我倍感無奈。幸得王牧師常來安慰,一同禱告,藉著聖靈的力量來與我交流,給我安慰。但畢竟那份苦痛太深,難以很快癒合。傷害是自己帶來的,我必須付出代價。 琳對我提出兩個要求,一是要我不停地去教會追求,二是要求我不要打擾她、不要打電話,後來又附加說要我抓緊這寶貴的獨處時間來學習。我很矛盾,無法一個人在這狹小的空間面壁,承受寂寞。我的思念真的如潮水一樣,把我淹沒。我對她的記掛中還有擔心,擔心外在的壓力把琳的意志拖垮,讓彼此僅有的最後情感大堤潰於蟻穴。偶爾,就這樣,心痛著,看著聖經,唸著詩篇廿三篇,反反覆覆,得到些許慰藉。我也按照琳的要求,讀了一些預備課程,打算修讀一門專業。熬了很久,琳的觀點還是:「留待觀察,以觀後效」。我跟王牧師說,這種心情歷練,實在難熬:我不知道能否堅持到「最後回歸的一天」。他無語,留下一句「繼續禱告,上帝有祂的工作和時間。」 一晃又是數月,我依舊在茫然中度過。我在王牧師的提示下,獨自參加了多加主辦的夫妻輔導班。講員是輔導過許多夫妻、造就眾多破鏡重圓故事的Helen姊妹。她配合一些參與者的雙向交流和操練,一句淺顯的「我愛你」,言者彆扭,聽者肉麻。但誰都知道,這話出自所愛的人的口,會成為世間最美麗的辭藻。但對於大多來自國內內斂的朋友來說,都是比較難說出口的,這是文化和背景造成的。 每週一堂的教導下來後,我個人感到很得著,我還專門為此做了錄音筆記。於是興沖沖地通過電郵發給琳,但沒有回應。因為這課程需要夫妻雙方共同參與,如果單方得著,還是會出現困難。所以,我在第三堂即將開始前的一個晚上,專門回去接琳一起參加。琳因此時刻比她規定的日子早了一個月,老大不情願。到了教會門前,她更因我之前發給她的一篇感懷作品追究我的想法和動機。我忘記應用輔導班教導以「同理心」來換位思考和應對,又站在自己的立場為自己辯護,於是大家各自為陣,僵持不下。最後,琳說要開車回去,不想進去聽講座了。 她的態度讓我的火騰一下遮掩不住。我說:「好吧,我跟王牧師打聲招呼,畢竟我還是帶妳來了,不進去是妳的損失。」我進到教會,徑自走到忙碌中的王牧師面前,簡單提了一下困難,並道別。王牧師很愕然,我們的情況這麼多變!他很冷靜按手為我禱告,大聲斥責了魔鬼的作為!非常有力量,片刻之間,我的心得到了安撫。 王牧師要和我一起出去,為琳禱告。我知道,我無需再辯白些甚麼,有上帝的力量,為我釋懷排憂了。琳在車上一直在生著悶氣,沒有預料王牧師的出現。她客氣地跟王牧師打著招呼,並一個勁地數落我的不是。王牧師沒有為誰辯駁,為誰定罪,只是安靜地聽。等琳的一通牢騷發洩了之後,他便用大而有力、擲地有聲的兩三句禱告詞,痛斥了魔鬼的作為,並斥責牠離開。禱告完後,琳臉上緊張的肌肉開始放鬆,笑容開始綻現,王牧師開始再次邀請琳一起進去教會,一同領受從上帝來的教導。琳沒作拒絕,我們冒著毛毛細語,步入了教會,進去了,講道正進入精彩部分,很奇妙的是,這天我們領受學到的剛好是對我們夫妻關係改善影響至深的部分。講題是「愛的五種語言」,包括「肯定的言詞」、「為愛的行動」、「傾心的行動」、「饋贈的禮物」、「傾心的時光」和「身體的接觸」。講道中,講員還當眾柔聲呼喊她的丈夫,並在眾目睽睽之下互相相擁。接著又細說與丈夫共患難的經歷,讓人越發深刻地體會這種滄桑過後愛的昇華原來如此來之不易。 自從琳與我結婚以來,歷經十年,我們都未曾了解對方到底需要哪種愛。以為,關心對方就是愛的全部和精要。現在才明白,夫妻的愛並非血緣注定的愛,不同於兄弟姊妹的愛、不同於父親母親的愛,而是需要後天培養、包容磨合的愛。其中的學問很大,大得如同一門科學。遺憾的是,我們很少有人將它當作一門學問來系統學習,於是就有了悲歡離合。很多夫妻不是分道揚鑣,就是捱苦到老。琳和我在這番教導之下,茅塞頓開。我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對方的需要。 雖然彼此都想滿足對方,但都茫然不得要領,總以為自己付出多,回饋少,總有委屈。剛聽講座時,我們還在氣頭上,還想著對方的「不是」,念著自己的「委屈」。聽了一會,我們開始認真地打量起對方。講員要大家即時跟著她的教導來操練── 彼此深情的對望若干秒後,再發自內心地說出經常難以啟齒的「我愛你」三個字。奇妙的是,當我們彼此用視線相交,看著對方的眼睛,才發現,久違重逢的感覺是那麼陌生而熟悉,是那麼動人而感慨。彼此的感情再升騰,柔情與蜜意交織在視線中電光火石間傳遞著,沒有聲息,卻勝過說出來的萬語千言。 我們已經彷彿全然釋懷,解讀了對方的委屈和欲言又止的心裡話,愛火在心底重新燃燒。一段時間以來,這火如同風中之燭,幾近熄滅。講員又讓我們拉起對方的手,我們都變得溫情默默,似歸當初。我心潮洶湧,多少愧疚在心頭。這時,講員又趁熱打鐵地要求大家在熱身運動完成後,給對方一個愛的擁抱。琳含著淺笑,有些羞澀和不安。回想從前,琳即便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也都是非常被動地接受我的擁抱。我們好像回到了從前。課一結束,琳第一時間走到講員面前,衷心地感謝她:「您講得真好,太好了!」她是個沉默實在而不多言的人,她說的話往往代表了心裡面的所思所想。看著愛人,在一個多鐘頭裡判若兩人的變化,我內心泛動著無言的感激。我知道,這是我們婚姻的轉機,是上帝的恩典。當我們認為自己已經完全無計可施、完全沒有希望、幾近放棄的時候,上帝的作為便在我們面前及時彰顯,把我們帶回到愛的春天。 琳開始學著接納,接受一個曾如此傷害過她的人。她的臉重現了笑容,如此自然可愛。我和琳在連續幾個星期的學習後,終於脫去舊衣,換上新裳,開始根據教導,學習並嘗試著上帝所倡導和喜悅的「愛情」和「家庭」生活。我們都彼此珍惜著,寶貴著,慢慢運用所學的「愛的語言」欣賞和安慰對方。 如今,我們的日子被笑語充滿和陽光普照。雖然外面的世界,或暴雨,或陰天,或濕漉漉的小雨,或冷颼颼的寒風,在上帝的庇護下,我們像是兩個經歷過跌倒苦痛的人,更加懂得彼此攙扶、勉勵。這段趟過情感湍流的經歷,讓我無法忘懷。我幾乎遇溺,我企圖試著依靠自己的力量摸著石頭走上岸,卻不能。我在困苦中掙扎,我的力量已經殆盡。感謝上帝,上帝沒有忘記我。上帝有祂的法則和時間表,當我們的心完全降伏下來,在沒有老我的作為下,祂便開始作工。祂伸出慈愛大能的手,牽著我趟過湍流,來到可安息的青草河邊,重新得力,重獲歡喜和平安。上帝啊,我讚美祢,我要把所有的榮耀歸給祢!

2013年12月27日 星期五

一位歌星的改變

康嘉欣姊妹的見證 (康嘉欣是香港與台灣藝人) 一個職業歌星,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環境中生活了十多年。向來就不喜歡讀書,賺錢至上是唯一的理想,想不到有一天她突然會去唸神學院,連收入豐富的歌唱機會也放棄了,到底是甚麼力量使這個人改變呢?這就是我的故事。 好景不常 我生長在台灣東部窮鄉僻壤的農家,是家中獨生女,備受父母疼愛,甚至可以說是被寵壞了。致使我個性倔強,叛逆性也很大,是家中的女皇。可惜好景不長,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隨著父親的去世而消失了,那時我才7歲。由於生活困苦,雖然幼時的願望是長大後能當個幼稚園老師或者護士。但是現實的環境,使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錢的可貴,遂立下個心願,長大後要賺很多錢,以掙脫貧苦的生活,猶記得,小時候有一天母親燒菜時,發現家中的鹽用光了,叫我向鄰居借鹽。我由村頭到村尾,挨家挨戶,好不容易才借到,匆匆趕回家,母親的菜早已燒好了,那種感覺,我終生難忘,也使我要賺很多錢的心願更堅定了。 母親是位虔誠的基督徒,我自小便隨她去教會敬拜上帝,參加主日學。小學畢業後,母親送我到一所基督教學校讀書,並讓我在學校寄宿。當時我唸的是幼稚園教師訓練班,畢業後即可當教會幼稚園的老師,但是我中途輟學了。因為我對鋼琴課沒興趣,經常裝病逃課,而鋼琴老師正是我的舍監。有一次這位舍監掉錢,不分青紅皂白的便把罪名加在我身上,強迫我認過悔改,此舉使我憤怒異常,更嚴重地傷害了我的自尊心。一氣之下,我便離開了學校,離開了教會,也離開了愛我的上帝。 力爭上游 16歲時我獨自到台北闖天下,吃過不少苦,我當過媬姆、售貨員、賣過麵……,一年後經朋友介紹認識了我乾媽,她是中國廣播公司的一位製作人,經她的推薦,我才有機會在電台「琴韻歌聲」節目中演唱,這也是我首次唱歌。自此開始了我的歌唱生涯。歌星中有分好些等級,有巨星、大牌、中牌、小牌等等。從藉藉無名爬到成名是一段很長的艱辛路,為了力爭上游,我努力不懈地學習唱歌的技巧,也拜了幾位名師。起初我唱抒情歌曲,走抒情路線。後來為了適應潮流,我必須改變作風,走時興的動作派,邊唱邊跳。於是我又下苦功,向名舞蹈家練了兩年多的舞,這樣的努力耕耘,好不容易才躋身於中上牌之列。當時我每月的平均收入約在一萬美金左右。 除了夜總會、歌廳之外,我也拍過電視廣告片。在香港逗留的三年中,我曾與名導演許冠文及名演員許冠傑兄弟搭擋主演過一部電影「天才與白癡」,我是兩位女主角之一,那部電影在當時還很轟動哩!返台後,我成為中華電視台的基本歌星及演員。 我是人…… 早年的夢想終於實現了,我賺了不少錢,獲得了名氣,隨之而來的是一切物質生活的享受,買了房子、車子……心中慶幸母親再也不愁沒鹽燒菜,沒米下鍋。可是,當夜深人靜時,我發覺物質越豐富,人也變得愛慕虛榮,內心十分空虛懼怕,沒安全感,錢財並沒有帶給我真正的快樂和滿足,反而在擁有財富越多時竟是我最苦惱的時候,經常憂慮、害怕遭遇搶劫、偷竊。把錢存入銀行,又怕銀行會倒閉,許許多多的煩惱會接踵而來,奪去了我內心深處的安寧。 正在我惶恐地好像失去了重心和方向的四年前,在偶然的機會裡,我參加了基督教藝人之家的聚會,在那兒我尋回了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真義,重新認清了自己的尊貴──人是照著上帝的形象造的。我是上帝所愛,是上帝的獨生子耶穌基督捨身流血贖回來的。人比萬物都珍貴,而「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上帝口裡所出的一切話。」我是人,並不是賺錢的工具,不能受金錢的轄制成為工作的奴僕;而該是珍惜上帝所賜的生命,管理好祂所交付的一切,過一個榮耀神又有益於人的生活。這四年多來,我每主日都去做禮拜,其間還照常唱歌,也到國外演唱。可是當我越親近上帝時,我就越不能唱下去。演唱時昏暗的燈光,令人頹廢的歌詞,裸露的衣衫,隨著音樂搖擺的撩人動作,性感的服飾……一一使我心裡不舒服,越來越使我有一種內疚之感,令我覺得我自己是在羞辱上帝的名。曾有一位牧師勸我放棄歌唱去事奉神,可是我又不願放棄那麼好的賺錢機會,他那次的勸告,我拒絕了。直到去年六月從美國演唱回來,我在中華祈禱山上,神的靈感動我做如此的禱告:「如果主要使用我,我願放棄一切跟隨主。」 寧願有耶穌 不久,我再出國到紐約,又赴法國巴黎演唱,參加楊慶西牧師主領的佈道會,內心受神的靈感動,被呼召出來做全時間奉獻,楊牧師給予我輔導,使我勇氣跳出歌壇。當巴黎演唱合約滿之後,我立刻飛到美國新澤西州,成為國際福音佈道會神學院的學生。我努力地裝備自己,以供神的差遣。一晃十多年的娛樂圈生活,使我看透了人生,認清了人與人之間的敗壞、詭詐、虛偽和利害,我深深了解物質生活和名利的追逐是個無底的深淵,會使人越陷越深。但感謝神的憐憫,祂使我即時醒悟了過來,我真正相信接受主耶穌以後,過去的成就與外表的輝煌不再使我戀棧,因為我知道這一切將要轉眼成空,心靈的滿足和平安。才是我追逐的目標。「人握若賺得全世界,賠上自己的生命,有甚麼益處呢?」惟有全能的天父上帝,愛我的耶穌基督,參透我們的聖靈,才是我人生的安慰和保障,我決心跟隨祂走永生的道路,盡此生有限的歲月,將我的靈、魂、體獻給主耶穌基督,以歌聲見證傳揚祂的名。

2013年12月5日 星期四

不再一樣的後半生

遠媽媽 (遠志明牧師之母親) 我家在離北京不遠的一個村子,從一九九七年開始,我每三年來美國一趟,探望長子志明一家和教會,每次住一年,真是很大的福氣!我七十才出頭,身體健康,得享天倫樂,兒女孝順,全是上帝的恩典! 淒苦歲用 回想自己從小受的苦就特別多,三歲以沒媽。我有兩個哥哥,父親帶著我們三人,怕我們受委屈,不敢娶繼室。我十歲那年,有人對爸說:「孩子都長大了,介紹個合適的給你續弦吧。」當時,哥哥們是大了,可我還小。爸快四十歲,別人就介紹了一個沒生過孩子的女人給他,讓他來帶孩子。 他來了一年就生了一個兒子。其實,我很喜歡有個弟弟,可以抱抱,多高興!到我十三歲,繼媽又生了個女兒,只是她疼愛自己的孩子,就看不起我們,只叫我們幹活,做這做那,我開始感到受氣。才十六歲,我就得嫁出去了,那時我甚麼都不懂。婆家是過去的大地主,家裡道理多、規矩哆,我從小不懂這些,到那時才開始學,當然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又得受氣!我生了七個孩子,志明是老大,有兩個未滿月就夭折的,日子過得又苦、又累、又氣!住在大地主的老封院,不能跟男人說話,不能出門,就只被關在家裡幹活,管孩子做飯。那是由於前人留下的老規矩,就是封閉、勞役你,婆婆、丈夫都那麼管束妳。 「土地改革」之前,婆家家道敗落,把土地、房產都賣掉,奴僕都沒有了。到國家評分時,由於甚麼都沒有,就給平了個下中農,屬於好成份,於是我的孩子就佔了光;不然,莫說上大學,就是唸高中也不能!結果孩子們都能上學,否則眼巴巴看著人家上學,多難受!我的孩子真有福氣!回想起來,都是上帝預備。我本來就特別內向、安靜,不喜歡講論,最討厭罵人,因小時候常挨罵,故對自己的孩子或甚麼人,我從來不罵。即使孩子小時頑皮,太累我、太煩我,就打他一下,也不喜歡罵;可是丈夫對我又打又罵。起初我不懂忍讓,跟他頂,他就更打我、罵我;後來學著忍讓,不再跟他頂,就不再挨打罵了。 婆婆對我不打也不罵,就是事情多、禮節多、規矩繁,要求高,比如:做飯做好看一點、好吃一點、乾淨俐落一點;不然,她就說:「為甚麼作飯菜也做成這個樣子?妳看人家做得多好。」我寧願自己多勞累點,也不讓人家說。我每天起早摸黑苦學,把事情做好,就是不讓她說我,達到這個目標才心裡舒服。公公很好,對我不吵也不鬧,還常護著我。他只跟老伴吵,也跟自己的孩子吵。可惜,我結婚沒幾年,他就去世。婆婆在我五十四歲那年也去世了。 我從小在家受繼母的氣,十幾歲進到婆家,得守人家的規矩,流了那麼多淚,受了那麼多氣。婆婆過世後才慢慢解脫出來,丈夫對我也好了一點 (當然有時還是管制我的) 。兩年後他也去世,但我養成了習慣,到現在也不大出門,乖乖的在家,也不大愛說話。 探望兒子 志明在一九八九年「民運」後期逃亡來美,妻子麗莉兩年後得到國家允許過來跟他團聚。一九九七年,我六十歲,第一次來美國探望他們,當時他們住洛杉磯。本來我從沒聽過耶穌基督、基督教的,我們村子裡只有天主教,家裡的人一直甚麼都不信,更不知道基督教是甚麼。我來美前,家裡的孩子還說:「娘啊,妳別去了那邊就信他們的洋教!」心想,我才不會信呢! 抵美後,志明和麗莉都沒很快給我傳福音,只是暗地裡為我祈禱,明的都不說。他們知道說了我會反感。記得我星期五下飛機,星期六他們團契有聚會。志明對我說:「娘,跟我們去聚會吧」:我說「我不去,給你們看家好了。你們去吧。」他說:「我們很多朋友都知道您來了,很想見見您。」我說:「你們的朋友想見我,那我去吧,跟大家見見面也好。」結果跟他們去了。到了聚會的地方,跟弟兄姊妹見面,他們都是那麼親切,問長問短的,像跟多年沒見的親人相聚,是那麼美好,那麼親熱,一點兒也不生疏。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合,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 回到家裡,我半個晚上沒睡覺,內心激動得不得了,反覆思想;為甚麼這些人那麼好?之後,每次聚會我都跟他們去了。每當兒、媳問我:「娘,您去不去呀?」我都爽快地說:「去!」很高興地跟他們去。每次都是那麼親熱,令我心裡特別高興,特別激動!慢慢就跟大家都熟了。後來,有個叫重宇的姊妹請我們到家裡吃飯。之前,他們家也經常照顧志明一家的。飯後沒事,大夥兒聊天,那姊妹對我說:「遠媽媽,您有信仰嗎?」我說沒有。她問我:「您信不信老天爺?」我說:老天爺,誰不信呀!我們農村裡,無論在田裡,在家裡,都喊老天爺,說:『老天爺,今年給我們收成吧!給我們下雨吧!』人們就是那麼盼著。」 那姊妹再問我:「那麼您信不信老天爺?」我說:「當然信啦!不但我信,我們老家都信老天爺的。老天爺給我們下雨,給我們收莊稼。」跟著她說:「老天爺就是上帝,上帝來到世界,就是主耶穌……」她給我一一講解。又說:「老天爺就是我們所信的那位上帝。您信嗎?」我說:「哎呀,老天爺就是那個上帝,那麼我信吧!」她立刻拉著我做決志,我兒媳婦麗莉說:「別那麼急,讓我婆婆好好想一想吧。」那姊妹說:「想甚麼?信就是了。」就拉著我做決志禱告。 學會認字 那次之後,我越來越感受到上帝。有一次,一位叫王建煊的台灣傳道人到洛杉磯靈糧堂講道。他講得很有力,很生動,很叫人感動!最後他呼召,請有感動的舉手決志;我一下子就舉起手來。那是一九九七年二月份的事。那天,別人記下了我的名字,送給我一本聖經和一本小冊子。那年復活節,我接受洗禮。之後,帶領我決志的姊妹每星期六下午來教我讀聖經,一起禱告。她是那麼的有愛心!那麼好!整整帶領了我半年,真佩服她的耐性,叫我好感動! 之後,我延期多留在美國半年,那時我已懂得讀聖經、祈禱了,可以自己做,不想再麻煩重宇姊妹;於是對她說:「我這個學生,您算是帶出來了!行了,把我交給耶穌吧。」此後,我每天自己讀經、禱告。一九八九年志明逃亡來美時,他父親為此擔驚受怕,就得了病,我五十六歲那年,也就是一九九O年春天,他去世了。老伴不在,我沒甚麼事幹,出門又不慣,一天到晚在家,反倒習慣了。由於從小沒娘,盡管心理羨慕唸書識字,當時哪有條件上學呢?志明來信,由於看不懂。得求人家看;看書、看報也看不懂。心想:有文化多好呀,可以看信,又可以看其他的。當時小孫女才七歲,上一年級,她說:「奶奶,您想學字嗎?想學字,我教給您吧。」我說「行呀,妳教給我吧。」她說:「我先教您拼字母。」她就教我拼音字母,我幾天就把字母都學會了!相信這是上帝早有預備,我喜歡學,祂就給我機會學,不管多大歲數! 之後,我看那些小孩子的書,查字典認字,每天認三個字。那七歲的小老師跟我一塊而住,我這樣學了差不多兩年,就給志明寫了封信,一下筆就寫了三頁字,是白話信,有甚麼就說甚麼,都是一筆一劃地寫出來的,也許裡面有錯別字。志明看後,感動極了,就問我:「娘呀,您是甚麼時候學的文化呀?」從那時候起,我就會寫那麼一點點,也會唸那麼一點點了。至於讀聖經,經過重宇姊妹教我查經,大多數經文都可以讀下來了。之後,我就自己讀聖經。她雖然不再每星期六下午來,但也常給我電話,在電話裡和我一起禱告,一直關心我。她又常叫我背一些詩篇。那次我住了一年,走的時候已經可以背三十多詩篇了。 回想剛到美國沒幾個月受洗後,團契弟兄姊妹請我上台跟大家見見面,講兩句話;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都紅了,因為一直沒見過這麼多人。麗莉說:「好啦,不要難為我婆婆說話了,她不習慣在人前說話。」跟著麗莉就代我說了幾句。過了一年,我要回中國前,可以在台前分享見證了!我說:「我剛來的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現在說話可以了,整個變了一個新的人……深信這是在耶穌裡生命的改變!人如果教人、管人,沒那麼好,沒那麼徹底;上帝一介入,那才靈呀!」見證說完,我又給大家背誦詩篇卅四篇,他們很驚訝!有個弟兄還說笑地走到台前來,要看看我有沒有把聖經放在桌子上呢。之後,大家都稱讚我背得那麼通,那麼熟,一個字都不差! 整個人活了 從那天起,我整個人活了,信心也大了!感謝上帝,我真的在主裡活著,變成新造的人,後半生過得很不一樣!回到中國大陸後,我們農村沒有基督教會,我就在家裡唸聖經、唱詩歌,繼續背聖經,有時候還抄下來背;反正我在家裡,就是過著於上帝同在的生活。我以前其實也有恨人、有記恨。我恨那些帶我不好的人,他們那麼可噁,那麼刻薄,恨死了他們!可是,表面上我不敢怎麼樣,心裡卻恨得要命,長記在心裡。我是個很內向的人,不多 說話,甚麼都藏在心裡,悶在心裡;所以年輕時得了一場大病。計醫生說,氣憋到哪裡,哪裡就疼,背疼,腰疼……,總而言之,就是氣疼,由於生悶氣太多了!那是從四十歲左右開始,疼了十幾年,到五十歲就慢慢好了,志明每隔三年請我到美國住一年,第一次來就信了主!從此把一切的記恨都放下了,不再恨我的繼母,也不再恨我的婆婆和丈夫。 還有甚麼可恨的呢?他們生在那個時代,那個背景,養成了那些習慣,那是環境使然,他們也是受害者;其實,他們活著的時候更累、更苦!心理也很不好受!如果們們有機會信主,也不至於那個樣子。上帝給我智慧,讓我想通了,就在主裡學會了體諒,了解他們為甚麼會這樣,知道他們也不是故意罵我、氣我、折磨我的。感謝主,讓我後半生真的享受到他所賜的真平安,這是多麼大的恩典! 每次來美探望志明一家,如果教會弟兄姊妹有些甚麼手工針線方面的需要,我就幫幫忙,我能裁、能剪、能縫,也能修改。能為大家做點事,心裡真的很喜樂,更別說幫助自己的兒子、媳婦了!兒媳婦走到哪裡都誇我,我叫她不要誇我了,她說:「我不誇您,就沒話說了,要是所有的媽和婆婆們都像您老人家,這做晚輩的就有福了!」我說:「如果沒有上帝的同在,就是一個人愛做好,也沒這麼好的。如果沒有上帝我也許就像以前我婆婆怎樣對我的來對妳。我知道自己受了婆婆的氣,是那麼難受,所以我不會讓兒媳婦受我的氣。」真要感謝主,主改變了我的生命,讓我一切怨恨、記恨都沒有了。 生活有力 老實說,我的幾個孩子本來都是脾氣不好的,志明也不例外,都遺傳了他們父親的。要不是信了主,志明的性格也夠麗莉受的;可幸,他在主裡面都改了。麗莉本來的性格也不是好惹的,以前他們小倆口在一起,經常鬧得雞犬不寧。信主後,他們就不吵了,一個在火頭上,另一個知道讓步,是上帝把他們管住了。改變多大!他們的女兒三歲來美,就在教會裡長大,現在十八歲了,去教會敬拜上帝從來不用父母督促。所以從我的孩子、媳婦和孫女身上,也看見了主的恩典! 志明有一個弟弟,再下面就是三個妹妹,她們都在內地。那裏的環境跟美國不同,村子裡沒有教會,沒有團契,只有我給他們傳。我知道他們的心是信的,但行為還是改變不了多少。他們有時候也向主禱告,但是不讀聖經,這是不管用的!她們總是說:「我們那麼忙,哪有時間?」我說:「每天抽五分鐘也可以呀,怎會五分鐘的時間也沒有呢?」 我現在反覆背聖經,不背就很容易忘記。我已背了四十多篇詩篇,新約的馬太福音和約翰福音都背了。現正在被腓立比書,四章全背。我是一節一節的背,每天溫習,然後連貫起來。一節背熟了,在背下一節。背了之後,早上出外蹓躂,就可以邊走邊背,也可以默想這些經文。比方,我出門做汽車、搭飛機,就背詩篇一二一篇;遇見有甚麼嘔氣的事情、不順利的時候,就背詩篇第一篇……。不管在甚麼環境下,藉著經文、詩篇,主的話語就給我力量,成為我隨時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