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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20日 星期二

患難打不倒信心

陳李婉然

一、人生如夢
我好像做了兩個惡夢,作惡夢還好,醒來回到現實,我這惡夢卻是抹不去的事實。
第一個噩夢
二OO四年八月得知丈夫乃雄患上淋巴癌,我哭了。我們結婚卅七年,雖不算短,卻還希望能更長些,安渡退休的日子。癌病的消息劃破了這個平靜,我為他的病求問上帝,上帝在多方面給我安慰和學習。
1. 丈夫住院兩星期,遲遲未見好轉。每到週末,醫生就問我們:假若陳先生的病惡化,你們想不想醫院施行急救?每次聽到醫生這樣問,我的肌肉就收緊,有如被判死刑的人,惶然茫然。我到上帝面前懇求:「丈夫何時才好轉呢?」上帝的回答是:「我的時間不同妳的時間」。我只好忍耐等候。

2. 禱告中,上帝讓我想起約伯記卅五章10節:「耶和華使人夜間歌唱。」有上帝同在,即使走到人生低谷,仍可歌唱。
3. 在痛苦中,轉眼仰望上帝,看祂的恩典和帶領,並為此感恩。
4. 切身體驗基督徒的彼此關懷。有九十歲的,也有三歲的小孩,遠近各地,相識不相識的,都為我夫禱告,求上帝醫治。叫我心裡大得安慰,信心得著堅定。
5. 上帝憐憫醫治。丈夫在醫院其間,身上插滿管子。因吊鹽水,手腳身體各處腫了起來。住院的第三星期,蒙上帝醫治,幾日內,腫全消退,拆除所有管子,可以出院回家。丈夫出院後,接受七次化療,癌細胞全部消除,我正為這好消息高興,那是三月廿四日,立刻打電話給兩個兒子報喜,只是喜訊還未遍告親友,就接到恆光的死訊 。

第二個噩夢
三月廿八日晚上九時,大兒子顯光來電話,囑我和丈夫坐下,他有話要說:「弟弟不在了!」我不能置信,連問他兩次,他一再肯定:「是的,弟弟恆光走了。」我不覺呆住。直到商談買飛機票時,才真正意識到恆光已不在人間,不禁失聲痛哭。次日收拾行裝,準備前往溫哥華辦理喪事。我哭著向上帝說:「上帝啊!祢醫好我的丈夫,卻取去我的兒子,我很痛苦啊!」當天下午,上帝引領我從另一個角度看那兩件事;丈夫病了,我們的信心得建立,以後才能面對喪子之痛。

丈夫生病,我可向上帝求憐憫、求醫治;可恆光匆匆離世,我連向上帝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這件事不是人力能扭轉的,冥冥中有上帝的旨意。我只好逆來順受。畢竟生命的主權不在人手中。有人說:「假若當日恆光駕駛的車子早一分鐘,或遲一分鐘經過那十字路口,意外就不會發生了。」但生命不在人的掌握中。
三月廿 七日,恆光去世前一天,是復活節主日,他在溫哥華一個教會的英文部就職為傳道人,次日就發生車禍,被主耶穌接去。復活節是記念主耶穌復活的日子,祂是初熟的果子,恆光也必像祂一樣復活。我們有一天也必與他在天上相會。

人生在世多有苦難,但在傷痛中,仍能看到上帝的照顧。本來擬定的安息禮拜場所,因在我們要的那天不能租給我們,我們就轉用較大的場所,能容六百人。安息禮拜那天剛好坐滿。若在原定的場所舉行。就有一半人須站在場外細雨中了。安息禮拜中,我們感受到上帝的同在,與我們同悲,並同慶恆光榮歸天家。上帝給我力量唱出:「I Ask The LORD (我求問主)」我和來賓都得安慰和鼓勵。安息禮拜後,我們沒照習俗派錢和糖,而改派福音單張,將永生的盼望告訴每個來賓。這是恆光的一個心願,他希望每個人都知道福音。一個年輕生命,才就職就被上帝接走,委實叫人震撼。可是上帝使災禍變成福氣。安息禮後第二天,我們參加西北溫宣道會的聚會,看見有人因恆光的死:
1. 反思生命的短促,因而把握今天接受耶穌基督的救恩。並與上帝和好,臣服上帝的主權,及願意把握機會服侍祂。
2. 大家看到基督徒的死不是絕望。我們雖悲哀哭泣,卻仍有盼望,因屬耶穌的人有一天將在天上相聚。
3. 恆光生前服侍的年輕人有回應。他們有的願意多去教會,有的願意信耶穌,有的立志追求真道。
上帝沒白白取去恆光的生命「在耶和華眼中,看聖民之死,極為寶貴。」(詩篇一一六篇15) 恆光的離去,帶給人心靈的震撼與甦醒。至於引發車禍的青年布利斯,因吸毒、偷車、慣竊,逃避警察追捕,橫衝亂撞,衝過「STOP」路牌,撞死恆光,法官判他坐牢七年,行為良好可於二OO七年十二月出獄。有人問我恨不恨他。我答,不恨。只希望他真悔改,信耶穌,出獄後重新做人。

執筆時,我的眼淚不住湧流,因失去了摯愛的兒子。但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如我一樣痛苦的人,他們也需要安慰。「我們在一切患難中,祂就安慰我們,叫我們能用上帝所賜的安慰去安慰那遭各樣患難的人。」(哥林多後書一章4)

二 恆光我兒
陳乃雄
今日不少人看見地球上有天災人禍,地震、火山、戰爭、苦難,就抱怨問:上帝在哪裡?祂為什麼不把這世界弄得好些!聖經告訴我們:「耶和華在天上立定寶座;祂的權柄統管萬有。」(詩篇一O三篇19) 他們在一切苦難中,祂也同受苦難。」(以賽亞書六十三章9) 在一切的苦難之上,上帝仍然掌權,並且他與我們同經患難。

病中信靠
二OO四年八月中,一連三個星期我發熱發冷;發燒時體溫高達攝氏四十度,發冷時全身打顫,出入急診室四次之多。抽血和照X光,做各種檢驗,都找不出病因。第三次急診時,醫生說我患胰臟癌,安排我見胰臟和肝科專家。專家不同意,要我再檢驗。還未檢驗,就又第四次急診。跟著留在醫院三個星期,全身插滿了管子,甚麼東西都吃不下,體重急減二十磅。本來就瘦弱的我只剩下一把骨頭。經抽骨髓檢驗,發現是淋巴癌 (Lymphoma Cancer),由一位有二十年經驗的淋巴癌專家醫治。

住院時,太太每天都來看我,為我讀聖經禱告。我們一起唱詩。最常唱的是「十架不會重過主恩典」和「不住禱告」。詩歌給我們很大的安慰和鼓勵。我們談到耶穌在世時,醫治多人,有長大痲瘋的、瞎子、聾子、生熱病的……,凡到祂面前求,都得蒙醫治。何況我們是上帝的兒女,祂是我們天上的父,我們可求上帝醫治。我們相信上帝不單救人靈魂,祂若願意,也能醫治我們的病。聖經馬太福音八章17說:「祂代替我們的軟弱,擔當我們的疾病。」因此我們憑信心,靠著上帝的應許和憐憫,求祂醫治。蒙各處主內弟兄姊妹為我禱告,上帝終於垂聽。經過七次化療,如今康復。今日醫藥昌明,人人都靠醫生,但多少人仍死於癌症?生命的主權在上帝手中,故我感謝上帝。

我重病時,曾需人攙扶上、下床。一切計劃與事務全得放下。我們本已買了機票回香港,準備往中國和澳洲一遊,結果不能成行。聖經說得沒錯:「人心多有計謀;唯有耶和華的籌算,才能立定。」(箴言十九章21) :『今天明天我們要往某城裡去,在哪裡住一年,做買賣得利。』其實明天如何,你們還不知道。」(雅各書四章13-14) 是啊!誰能掌管自己的明天呢?上帝啊「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們得著智慧的心。」(詩篇九十篇12)

與子溝通
兩個兒子從溫哥華回來看我,我與他們分享心中的感受,見證上帝的恩典,鼓勵他們倚靠上帝面對人生的各樣難處。父母與子女的溝通是重要的。自從兒子離家出外唸書和工作,我們每星期都電話聯絡。小兒恆光被上帝接回天家後,我頗後悔沒與他更多通電話。做父母的啊!要珍惜與子女溝通的機會,向他們表達你的愛,多抽時間和他們在一起,將聖經的真理教導他們。兒女們很快長大離家,那時我們就再沒機會了!

恆光我兒
恆光在加拿大出生,自小喜愛音樂,每天不用母親督促,便坐在琴前練習,他的夢想是做鋼琴演奏家。恆光為人謹慎,絕不茍且,追求完美。讀大學時,父母教他獨立,注意紀律。後來我們發現,他的收入支出都有記錄,借了別人的東西,像CD 、Tape、書本琴書等,都列了清單。他走後我們按他的記錄一一歸還 (除了未能找到的)。恆光約十歲時在教會兒童營聽到福音,知道自己有罪,需上帝的赦免。會後他與講員交談,當晚禱告接受耶穌作救主。十四歲在加西冬令會聽到「上帝握有你人生的萬能鑰匙嗎?」(Does God Own Your Master Key?) 的信息,立志將生命主權交給上帝。十五歲受洗,參與教會服侍和司琴。

他準備唸鋼琴演奏碩士時,再聽到上帝主權的信息,毅然放下兒時的夢想,於一九九八年進入雷城宣道會神學院。當時他曾與我們討論,放棄已學習多年的音樂是否可惜。他得到的答案是:我們人生每一環節都有上帝的美意,一切並不徒然。爾後他在音樂的造詣果然幫助了他對上帝話語的獨特領悟,對年青人產生特殊的影響。恆光身材不高大,雖喜愛運動,卻不是運動健將。在陌生人前不善言笑,不奉承,初看時沒有叫人喜愛欣賞的地方。他是個嚴謹的藝術家,對上帝有顆單純的心,專一事主的心志。雖幾經艱辛,仍堅守事奉上帝的心志。

神學畢業後,為了生活,他部份時間替BC皇家音樂院、UBC皇家音樂系學生作鋼琴伴奏,常勉勵學生,大家都喜歡他伴奏。此工作收入有限,有時還要為房租籌算,卻從未放棄當初奉獻的心志。二OO四年,他多半時間義務在西北溫教會與青年人在一起。上帝用他在講道、教導和音樂上的恩賜,帶領年青人重視與上帝的關係,追求靈命長進。他對年青人盡心關懷。他見禮拜堂的窗需要窗簾遮住耀眼的陽光,就去買布,自己裁剪,用手一針一針的縫,做了幾幅有十尺長的窗簾。恆光在他們當中短短一年,他給這些年青人留下難忘的印象。他在信仰和事奉的路上,常有感動,寫下了好些詩歌。一首叫「But Jesus」(但耶穌),是說奉獻跟隨主的路須付代價,擺上一切,像耶穌順服上帝的旨意,走上十架捨棄生命。另一首「Help Me Be Holy」(助我聖潔),說我們屬上帝的人需聖潔像上帝一樣。又一首「I Depend On God Name」(倚靠上帝的名),說人生路困難,須學習投靠上帝。恆光已不在了,惟願他這顆死去的麥子「結出許多子粒來」(約翰福音十二章24)。

2009年10月12日 星期一

一生照顧我

石薇雅

我的大半生在接連不斷的運動中渡過,艱辛難言,連信耶穌蒙恩得救的道路也迂迴曲折。今我以聖經詩篇廿三篇為指導思想,把我的人生重要歷程寫出來。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1節)

我老家在寧波。抗日戰爭時寧波淪陷,人們都在萬般煎熬中,母親就在這時患了神經錯亂症,多方醫治無效;後來寧波伯特利教會的弟兄姊妹們把她抬到教會,懇切為她祈禱,她的病奇蹟般痊癒了,我父母也成為了基督徒。那時上小學的我常跟著母親上教會,但我並不明白十字架的救恩。

1949年開始,無神論思想在全國佔統治地位,這時我進了燕京大學 (1919年司徒雷登創辦的教會大學)。入學不久,爆發了抗美援朝戰爭,大學裡的基督徒就成為思想改造的重要對象。我的信仰基礎並不扎實,便隨波逐流,以後我所遭受的苦難真是一言難盡。一直捱到實行改革開放政策以後,情況才有好轉。這時我一心想挽回被蹉跎的歲月,就奮起直追攻克專業,而沒去尋求耶穌基督的救恩。天父卻仍看顧我,當我在專業上初見成效時,祂賜我機會赴美國出席國際學習會議並作報告。由於行前父親一再叮囑 (母親已去世),要我上美國教會聽道去,我就照辦了。當時只覺得教會的氣氛很溫馨,對基督的救恩還是無動於衷。

1995年上帝又恩待我, 讓我第2次赴美國講學,這次時間稍長,我曾在南加州的教會慕道一年。開始的時候光聽道,不讀聖經;後來覺得這本聖經講了快兩千年了,怎麼有講不完的道理?其中到底有甚麼奧秘呢?我抱著好奇心開始讀聖經。誰知剛讀「創世記」前5章,我就寫下20個問題;接著讀「出埃及記」,覺得它類似中國的《西遊記》;至於「利未記」,我根本沒有耐心讀下去,認為製造約櫃的規格和祭祀的禮儀太繁瑣了,跟今天人們的生活沒有甚麼關係。不久,我把寫下的問題振振有詞地詢問美國牧師和傳道人。儘管他們很耐心地向我解釋,我還是半信半疑,並自以為有理地說:「我有這麼多問題解決不了,怎能接受這信仰呢?」

我真正的悔改是經歷了死蔭的幽谷以後。我要勸勉初信的朋友,接受耶穌十字架不能從理性入手;首先要存謙卑的心,排除自我為是的傲氣。上帝接近虛心謙卑的人。只要真心實意渴慕祂的道,上帝是信實的,聖靈會在你心中動工。漸漸你會體會上帝是又真又活的救贖主。我並不是只提倡只要信,不要問;但像我那樣傲氣十足,不解決我的問題,就不能信的態度,是要不得的。說到底,上帝是創造者,祂創造天地萬物和人類,有祂的目的和計劃,我們受造者不可能徹底、完全的明白,因為這是屬天的奧秘;否則,我們也變為創造者了。不過你親近祂、信賴祂,存謙卑的心祈禱、讀經,祂會逐步開啟你的心靈,聖靈會在你的頭腦動工,賜你屬靈的悟性,讓你體會到祂是又真又活、獨一無2的真神。我雖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祢與我同在;祢的杖、祢的竿,都安慰我。(四節)

我經歷的死蔭幽谷分兩大類:
1. 政治上的災難:1995年中旬,和風細雨向黨提意見的整風運動中,我單位的黨委書記把我劃為右派,撤銷我講課的權利,被貶為圖書館管理員。他們認為我是一個不服氣的右派 (我想,只有被壓迫的右派,沒有心服的右派)。過了3年餘,我的右派帽子被摘掉,重新教課;但仍然處在受監督之中。直到1979年中央政府為全國50萬右派平反,這時我校平反小組才發現,我被劃為右派的資料沒有往上級呈報,即沒有辦理合法的手續。原來當年劃右派是有百分比的,我屬運動後期,單位的右派名額不足,被湊數補上的。此事太荒唐,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卻能通行無阻,讓我蒙在鼓裡達20年之久。

更可怕的是文化大革命的災難。父親和朋友1949年以前在上海開辦小工廠,因此被劃為資產階級。我丈夫的父親是作家,某民主黨派的創建人之一,又是中央教育部副部長,被劃為反動學術權威。加上我是摘帽右派;因此我的家被抄,我被迫坐牛棚和下鄉勞動。這種超負荷的體力勞動持續兩年之久,每天累得全身酸痛不敢吭一聲。在這黑雲壓城的歲月裡,我幾次想自殺;然而,上帝的杖、上帝的竿一直在眷顧著我 (藉著父母無微不致的照顧和安慰)。父母為了解決我的後顧之憂,將我的一兒一女接到上海由他們撫養。父母每10天左右給我寫一封6至7頁的信,總是用聖經的話勸勉、安慰我,要我確信眼前的黑暗是暫時的,上帝一定會開出路,勸我要堅持住。他和母親天天為我祈禱。我在絕望無援中,慈父的信一直滋潤著我枯凅的心,才有勇氣活下去。在這樣艱難的歲月中,我一直沒有患病,後來才明白這是上帝垂聽了父母的禱告,保佑我平安健康,我有這麼好、敬畏上帝的父母是我的福份。

2. 經濟上的巨大損失:1998年11月5日上午9時,我在路上遇到4個騙子。他們用各種證件向我證明他們手中的那件「珍寶」是真貨。我利令智昏,以為這是一筆利潤豐厚的買賣,就從銀行取出多年積攅的養老金,拱手給了他們。當天下午就被公安人員證明我受騙上當了。我悔恨交加,夜不能眠達9天。第9天早晨,一位華僑美籍基督徒朋友把我接到她家,懇切為我禱告,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個罪人,是上帝的愛在召喚我,我初步有了悔改之心。

那天晚上回家,心緒略有好轉,加上身體疲憊,就很快入睡。恍惚中,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石膏捆綁住了,非常緊迫。突然間這些石膏被粉碎,從我身上掉下,我感到胸部有生以來第一次可這麼暢快地呼吸。正處在舒適萬分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對我說:「千千萬萬的錢買不了我的救恩,聖靈與妳同在就是印證。」我大為吃驚,馬上坐起開燈,尋找那聲音的來源。窗和門都關著,時鐘指著凌晨5時,北京的初冬凌晨,外面還灰蒙蒙的。我才恍然大悟,那是聖靈的教誨。我不由自主地說:「我天上的父啊!我算甚麼,祢竟這麼眷顧我,我從前風聞有祢,現在親自經歷祢…… 。」我激動萬分,就跪下禱告,開始時淚流滿面,一一認罪,從心裡接受十字架的救恩,領會上帝那長闊高深的愛,求上帝收留我這迷途的羊。不一會兒竟破涕為笑,心中快樂無比。過去我總認為,世界上這麼多基督徒為各種的事呼求上帝,上帝怎麼忙得過來?也許禱告只是一種宣洩吧!現在我深知自己錯了,自從耶穌升天後,上帝差遣聖靈保衛師護佑我們,也為我們祈禱。我突然有了屬靈的悟性,口中不斷讚美上帝的恩典,大約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從此上帝使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這是我悔改重生的經歷,對我後半生,生命的改變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在此我要勸勉大家千萬別為世上的錢財迷了心竅。聖經箴言廿八章20-22節說:「想要急速發財的…… 卻不知窮乏必臨到他身。」我的切身體驗是:人一旦有了貪婪之心,就會失去理智,做出愚蠢和危險之事。另外,要明白重生是聖經中偉大的真理,耶穌在世時曾跟尼哥底母說:「人若不重生,就不能進上帝的國。」(參約翰福音三章1-12) 簡單地說,重生就是痛悔自己的罪愆和決心信耶穌兩方面結合後,蒙天父上帝所賜的新生命。只要你天天傾心吐意的禱告,多思念上帝的救恩,等上帝的時間一到,水到渠成,你就會嘗到重生的甘甜滋味。其中屬靈的奧秘,只有你自己親身去體驗。

在我敵人面前,祢為我擺設宴席;祢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5節)

我重生以後,心裡仍有一個大疙瘩,就是痛恨那幾個曾經在政治運動中迫害過我的人。退休以後,我們仍住在學院的宿舍裡,可謂低頭不見抬頭見。由於我心中積憤難清,偶爾碰上,我就昂頭挺胸,當作視而不見。今天,對方已沒當年的政治威風了,彼此擦身而過,心照不宣。可是我們基督徒天天背誦主禱文:「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我問自己心中的疙瘩何時可消呢?契機來了,我70歲生日時,兒女們體恤我往日的苦難,準備為我在餐館裡擺設筵席。我先列出受邀請人的名單,兒子一見名單,就不高興地問我:「媽媽,您是否好了瘡疤忘了痛?敵友不分了?」我女兒跟兒子的年齡差距比較大,她並不十分明白我所受過的政治迫害,也就沒反對我所列的名單,後來就分兩個餐室用餐,緩和了矛盾。那天牆上貼著大紅壽字,左右對聯輝映,孫子和外孫唱歌助興,我數次上對面餐室問候他們。他們個個起身舉杯向我祝賀,說了許多美好祝福的話,往日的恩恩怨怨就這樣煙消雲散了。由於我邀請了一位傳道人為這次生日宴祈禱,這樣,大家也就明白我歸向基督後的新態度了。在此我要勸勉大家學習主耶穌寬恕的心懷。如果你的心頭還有一些宿願沉澱著,就禱告上帝加添你得勝的力量,盡快消化它。我們總不能帶著這份「恨」去見上帝吧!從心裡學的觀點分析,寬恕了別人,自己的心靈也得到釋放。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6節)

我的中年雖然經過死蔭的幽谷,上帝賜福給我的晚年卻彩霞繽紛。
其1,如今我已71歲,,除了膝蓋有點風濕症外,每次體格檢查均無大病。天氣好,我都上操場慢跑5圈。中午時,由於受政治壓迫,我沒能鑽研業務,退休後我前後發表文章40篇。其中5篇在美國期刊上刊出。出版專著和教材各一本,曾穫文化部科學獎,和全國中小學創造教育優秀論文評比一等獎。我的晚年尚能保持思維清晰,還有一定的精力去實現我想做的事,實在是上帝特別的恩典。

其2,退休後,上帝賜給我機遇,讓我3次赴美國出席國際學術會議並作報告,或在美國大學講學和作一些考察研究。前後歷時3年,到過10個州,11個大城市,曾經有11個基督徒的家族接待過我。美國的教會是我成為基督徒的發祥地,這些都是上帝奇妙的帶領。

其3,2OO3年十月下旬我第3次赴美國前,清理銀行存款時,驚奇地發現不多不少正好是我失去的那筆養老金。我不由自主地喊出「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1節) 經過這幾年沐浴在上帝恩典中,如今我已不在乎必須要儲備某個數額的養老金了。雖然不知道未來日子如何,但我確信上帝牽著我的手。

其4,我上Bob Jones大學講學,原定先作講座後講見證。11月2日 (2OO3年) 該校教務長託人通知我──先作見證,時間定在11月4日下午7時。這消息在大學通知欄電子屏幕上映出。我核算一下時差,美國東部11月4日下午7時,是中國11月5日上午9時。不遲不早,正是我遇到四個騙子丟失那筆錢的時辰,太奇妙了!回想當初我為了丟失這筆錢,有多麼傷心和遺憾,怎麼也沒想到5年後。同月、同日、同一個時辰,上帝要帶領我上美國大學作見證,這決不是巧合,而是上帝奇妙的安排 (後來我又受邀在華人教會作見證)

那天晚上講完見證,有20多人上台跟我握手表示祝賀。都說:「太奇妙了,願榮耀歸給上帝!」感謝上帝豐豐盛盛的恩典「祂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2節) 上帝賞賜我晚年的彩霞,已經塗抹了我中年時期坎坷的烙印。西方有句老話:「All is well that ends well」(意思是,結局好可說一切都好。) 我想在日常生活中,我們要常常思念上帝的恩典,要高舉上帝的旗,頌揚祂的名。個人的能力和智慧都微乎其微,若不是上帝賜福,甚麼也辦不成。希望我的蒙恩得救,以及上帝在我身上特別的恩典,能夠激發大家更敬畏我們的天父。阿們!

2009年9月23日 星期三

最大福氣

馬娜

我是199O年在中國大陸信主的。很慚愧,我信耶穌的初衷帶有功利色彩,去教會為求平安,求福氣。即使是這樣,上帝也垂聽了我的禱告,賜福我家。1995年我丈夫和我都很順利地拿到出國簽證,一起在美國國家標準局作訪問學者;到美國3年半,就買了第一棟房子,隨之也得到美國綠卡。

禍不單行
就在一切看起來多麼亨通順利的時候,美國「911」事件發生了。從此我們的生活也發生了變化,我丈夫工作的分公司關閉了。從2OO3年到O7年間,我得了怪病:每次發病都是從胃絞痛開始,疼得直不起腰。然後就是發燒,不能進食,連喝水都會嘔吐。由急診直接住進醫院,靜脈注射抗生素也不退燒。兩種、3種抗生素一起用才能慢慢退燒。住院期間,體重每天掉一磅,低鉀、低血壓。醫生、專家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X-Ray’CT、核磁共振 (MRI) 、超音波、腸鏡檢查、血液化驗……就是查不出病因,確診不了。這五年裡我曾住過3家醫院,平均每年住院兩次,發病不計其數。每次出院時,醫生都會給我幾張紙,上面列出一系列膳食警告: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所有高纖維,蔬菜、乾果、果仁、辛辣食物都不能吃。我整天活得小心翼翼,身體一天天衰弱。最弱的時候就是站著做深呼吸都能累出一身汗。我也曾經在病痛中軟弱到不能堅持,將丈夫和兒子叫到病床前交代過遺囑。

我實在是不願意回顧這些痛苦的過往。我今天只是想告訴大家,我是如何從病痛中學會了謙卑、感恩和愛。這期間我曾讀過一些書,其中對我影響較大的是聖經的約伯記、荒漠甘泉和5種愛的語言。因為在我得病的初期,有很大的困惑在我心裡:我不斷地禱告,不斷地祈求上帝醫治我;可是,病痛仍不斷地降臨在我身上。我不明白上帝的旨意。我苦苦地尋求。也曾疑惑上帝是否真的愛我。

何罪之有?
在我第2次病重住院的時候,六位專家同時會診。發現小腸有一段是腫著的,建議如果高燒持續不退,準備第2天開刀切除這段小腸。當時我很擔心:萬一手術不成功,下不來手術台怎麼辦? 想到這裡我就給剛上大學的兒子打電話,希望能見上他一面。他在電話的另一端對我說:「媽媽,我正在學校的查經班和同學們一起為您禱告,希望您的病能盡快得到醫治。您不要擔心,一切交託給上帝。您自己也要禱告。」我回答說:「我向上帝禱告了,祈求上帝醫治我,因為我的丈夫和兒子還需要我。」
「媽,您自己的生命不是您自己掌握、控制的,上帝自有祂的計劃。您應當向上帝悔改認罪。」

聽他這麼說,我頓時淚入雨下。我何罪之有!?我剛剛幫忙朋友的女兒,她從國內來讀研究生。我幫她租房子,親自接待她,又幫她搬進去,帶她到銀行開帳戶,想辦法為他買手機計劃。我這樣地樂於助人,古道熱腸!說實在的,我禱告時常向上帝請功。我會這樣說:感謝主,賜我愛心,讓我今天能夠去探望某某某;感謝主,賜我能力,叫我今天為教會做了甚麼甚麼……幾乎很少向上帝認罪。

想著兒子的話,我拖著高燒無力的身子趴在病床前的小餐桌上,邊哭邊向上帝傾訴:「我不知道我哪裡錯了。我的罪我自己還不明瞭,求主憐憫我,求主寬恕我。」我在屋裡哭,窗外正下著雨,淚水和雨水相互交映,哭累了,睡著了。當我一覺醒來,我的燒居然退了,主治醫生決定不用開刀治療。其實,在我信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生活和信仰是分開的。也就是說上帝是上帝,聖經是聖經,我依然是我:我的個性仍然那麼鮮明;我的脾氣依然是那麼不可控制;讀聖經不僅沒有改變自己,反而像如獲至寶一樣,更加有了評判人的新標準。

我每次發病,幾乎一連幾天不能進食,在生命最脆弱的時候,我曾在內心向上帝許下諾言:如果上帝救我脫離病痛,我要將餘生為主所用。我不再奢求甚麼,只求在太陽高照的日子裡,讓我能夠自己走到戶外享受溫暖陽光;在我飢餓的時候,能夠吃下上帝賜給我的食糧。可是一旦我出了院,還是安不下心來,總想重新回去工作。兒子來家看我,晚飯時問起我的工作情況:開不開心?有沒有必要再去上班?說實話,當時有個同事很不友好,工作中經常找我的麻煩,我心裡很不高興,說著說著,我憤怒的情緒和言語就表露了出來。這時兒子低頭不語。我問他:「怎麼啦?在想甚麼?」他一臉哀傷地對我說:「媽,您知不知道,您現在的樣子叫主耶穌有多麼難過?」我一時語塞,我從沒想過我的言行會叫我的主蒙羞!感謝聖靈藉著我兒子的口來提醒我。

2OO3年10月我的公公婆婆來美國探親。得知他們獲得簽證後,我就辭去了工作,想一心在家伺候他們。新年到了,我要好好表現一下:屋裡屋外打掃得乾乾淨淨,又吃火鍋,又包水餃,累得我精疲力竭。這時,我發現公公弄髒了衛生間,就馬上告訴我丈夫,希望他提醒一下老人家,今後注意點。可是他並沒有和他爸爸講,就自己把衛生間給收拾了。

除夕之夜,當一家人熟睡的時候,我數著點亮在樓梯上的一串串霓虹燈,邊哭邊禱告。滿腹的委屈向上帝傾訴,我覺得家人不夠體貼我,只有上帝曉得我的苦衷和我所付出的一切。時間慢慢地滑過,這時有個聲音在對我說:「我愛妳,也更愛他們。」我非常吃驚,再次側耳傾聽:「我愛妳,也更愛他們。」同樣的話又對我說了一遍。我的淚水止住了,跪在那,低著頭,心裡回應道:「是的,祢如何愛我,我也要如何愛他們。」

生命功課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哥林多前書十三章4-8) 真的,如果我能這樣去愛,就不會自愛自憐、患得患失。反而,還會使我們的生命結出聖靈的果子:是仁愛、喜樂、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實、溫柔、節制。這樣的事,沒有律法禁止。(加拉太書五章22-23) 這樣,從我們內心流出的是源於上帝的、永不枯竭的愛的泉水,就會有一個橫向的和諧的人際關係。

的確,真正改變人的是那位創造萬有的上帝。這位上下帝不僅改變了我,也改變了我的婚姻生活。最讓我感動的是,2OO4年的聖誕前夜,我又一次的高燒病倒了,我擔心這次恐怕還得住進醫院。第2天早上,我丈夫來到我的床前詢問:「妳感覺怎麼樣? 」我說:「奇怪,好像不是怎麼燒了。」「是的,因為昨天夜裡,我在上帝的面前專門為妳作了禱告。」聽他這樣說,我感動地流下了熱淚:「你是甚麼時候決志信主的?」他答道:「就是這兩天。」果真,就在我們的信心還不夠的時候,上帝用祂的信實成就了我們的禱告。我們一家人平安地度過了聖誕和新年。

當我的生活比較平順的時候,很少能靜下心來數算上帝的恩典。就是親人、愛人為我所做的,也視為平常。不僅不知感謝,而且還經常挑毛病。幾年與病痛相伴的生活,讓我看到了人性的脆弱與無奈,體會到生命的可貴。我親身感受到了家人的親情和教會內外弟兄姊妹的肢體之愛。是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白領受的。我不再抱怨生活,我為自己每一天還能有一口氣息活在上帝的大愛中而滿心地感恩。

在人看來,這幾年我是多麼的可憐:既失去了工作,又失去了健康。他們哪裡知道,磨難是化了妝的福份:它不僅沒能使我遠離上帝,反而使我的兒子和我的丈夫先後信了主。這是何等大的福!自從我的丈夫信主受洗以後,我們一家人的關係更加和諧、更加相愛了。

今年春節我回中國探親,意外地在錦州得了一次感冒。多年來我從未感冒過,在感冒後期,腸胃變得更弱了,因此我母親帶我去看中醫。先是治感冒,然後調了調脾胃,服用了幾付湯藥。自2月份返回田納西州 (Tennessee) 後,我驚喜地發現:我的腸胃病竟奇蹟般的痊癒了。多年來不能吃的食物都能吃了,並且消化很正常,我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真感謝上帝!「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馬太福音十二章20) 「祂使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詩篇廿三篇3) 正如一首歌中所寫的那樣,這一生最美的福份是認識主耶穌,這一生最大的福是信靠主耶穌。

2009年9月1日 星期二

地上爸爸,天上爸爸

羅妮麗姊妹的得救見證

默默的愛
我出生在中國大別山區一個窮得可憐的山村。父母本不是這裡的人,兩人都是學醫後被分配來的,聽媽媽說,我出生時,因為是女兒,爸爸輕輕歎了一口氣。如今的中國人仍重男輕女,更不用說那貧窮落後年代。後來,我又相繼有了一個妹妹和弟弟。自我懂事,我總感到三個孩子中爸爸最喜歡的還是我,因我最聽話,凡事請示爸爸。儘管他從未說過愛我,但他的愛總是默默發自心裡,就像炎炎夏日裡,徐徐吹來看不見的清涼山風。夏天乘涼,爸爸不停地用扇子為我們趕蚊子;冬天深夜也是爸爸常為我們整理踢開的被子。為了讓我和弟弟能到縣城上學,爸爸爭取到縣城醫院進修的機會。那段時間,他總是值班,晚上九點鐘左右,我們在宿舍裡就能等到敲窗子的聲音。打開門,就能從爸爸手中接過一個饃和一碗熱菜湯。我們再瞌睡,都要等那吃的,吃完便高高興興地上床。後來才知道,爸爸是為了我們那些吃的,才去值班。我們從來也沒想到他會空著肚子去熬夜。那時,我和弟弟很想有一個小收音機,可以在傍晚收聽評書故事「岳飛傳」,不用站在人家門口聽。我們向爸爸要過收音機,看爸爸沒吱聲,就不敢再提了。因為十幾塊錢差不多是他半個月的工資。沒想到有一天,爸爸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嶄新的小收音機,讓我們喜出望外。長大才知道,這是他賣血換來的。

最難忘的是我大學畢業那年,分配政策基本上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我不想回到除了山甚麼都沒有的老家工作。酷熱的夏天,爸爸接連跑了幾趟大學,放下耿直的個性,把家中僅有的一點值錢東西當禮物送,說好話,求老師,求領導。後來我終於如願留在市裡當中學老師,而爸爸卻病倒了。平日爸爸只是埋首作事,很少說話。他總希望我們能好好讀書,將來能有出息。因為爸媽對我的期望,我自小就很勤奮,是我校當屆高中畢業生中唯一上大學的人。大學畢業兩年後又考上華東師大哲學系研究生,後又成了大學政治課教師。廿六歲時被評上全省高校中青年骨幹教師,廿七歲時被破格升為副教授,次年被美國一所大學邀請,作了訪問學者。每一點進步都讓媽媽喜上眉梢,爸爸卻很少誇我。只是每趟回家,爸爸就會以長輩的口吻和領導作報告的方式正式對我說話:「我對妳講三點 (或四點) 要求」,聽他一點一點講對我下一步的希望,間中有一點對我的誇獎,就會讓我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

逃避信仰
我丈夫在省政府工作,加班、出差,很難照顧女兒。來美國前,我把三歲的女兒送到爸媽的身邊。爸爸嚴肅地對我說,孩子在他那裡,不用我操心,安心把自己的事做好。到了美國,我仍然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忙個不休。但是心還是牽掛國內的女兒、丈夫,也想念爸媽。特別是爸爸,他愛好喝酒,現既當上領導,又為人義氣,所以應酬很多,加上性格爽快,常會喝多。在美國,我無形中有了很多選擇和機會,何去何從,一大堆事,常常弄得我心煩意亂。問我丈夫,他便催我回國;問爸爸,很多美國的事他也說不出解決的辦法,他總是讓我問我丈夫。我突然覺得孤單起來,這裡的藍天白雲鳥語花香似乎沒有一樣是屬於我的。以前,我認為爸爸甚麼都懂,很多事都能做。如今我才第一次意識到,父母的愛雖那麼無私。卻也是那麼的有限。父母在那山裡抬頭眺望的天空還沒我的廣闊。我自己獨自承受著寂寞,夜裡常難入睡。

我不知自己要做甚麼,不知道明天的路究竟怎麼走。我太累了,非常想家,尤其是想念女兒。常常以淚洗面。中秋節那天,忽然有中國人邀請我們同來的中國學者一起去他家包餃子。那天去的都是中國人,大家玩得很開心我也吃了很多。沒想到臨告別時,主人請我們坐下來一起讀幾句《聖經》。我的興致一下子落入底谷,原來他們請的是鴻門宴,別有用心。等我回到了學校住處,心有餘悸。還沒法靜下來。隔壁中國學者便來敲門,很認真地和我談話。他是省社科院的學者,他一開腔就說,他和我爸爸年齡相仿。又是我丈夫的好朋友,是我們的長輩。為了我和我丈夫的前途,必須告訴我。今後千萬不要到有任何宗教信仰的地方去,因為宗教就是鴉片。他語重心長的說了一番,最後他讓我以後出去都要向他說一聲。當時很感謝他,因為爸爸和丈夫都離我很遠,沒有人可以幫我。從此,我再也不與有宗教信仰的中國人聯繫。但是,見到中國人畢竟感到親切。後來我又認識了一位中國人,她是在這所學校做秘書的,事情不少,薪水不多,但她每天臉上都掛著發自內心的微笑,輕聲細語,樂於助人,給人一種親切感。她給我很多幫助,也在我心情沮喪的時候給了我很多開導和安慰。她從沒和我們談過信仰的事,所以和她交往也沒有甚麼顧慮。

永不知足
不久,同來的年長學者要回國了。坐車送他去機場時,我很羨慕他很快能與家人重逢,但又不願就這樣回去,因為我要完成我心裡的計劃;除了多作一些科研之外,也想讓我丈夫來趟美國,看看這裡的藍天,這裡的生活,也許他會為我們家庭的去向作一個新的規劃。同時我想留在美國拿一個洋博士學位,讓爸爸再高興一次。可是爸爸倒不鼓勵我留在美國,電話中總是要我學會知足。丈夫在省長身邊工作,我又是一名廿七歲就被破格提拔的副教授,要不了幾年就可以升為正教授。在國內應該算是風光的家庭。但對爸爸向來言聽計從的我,這時卻聽不進他的話,根本下不了回國的決心。

在國內,似乎該有的我都有了,很多人羨慕我。可是這些年來我並不怎麼快樂,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甚麼。我自大學和研究生畢業後,生活更亂,從不盡心照顧這個家,只想著自己成名。有了小名又求大名,整天要求丈夫用他的能耐來滿足我的計劃。在外遇到不順,會是他不按我的計劃幫忙時,就找碴發脾氣。記得我被評上全省骨幹老師後,媽媽來看我們,看到滿屋子的亂,又看到我滿臉掛著愁容和怒氣,就難過地對我說:「孩子呀,妳究竟要得到甚麼才開心?妳現在的學位、職稱、名譽,是我這麼多年努力都沒得到的呀!」爸爸也常開導我,就是沒多少效果,我就是對自己不滿意,對生活不滿足。有段時間,我一方面教學生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另一方面又花很多時間去看《易經》,學八卦,看手相,時不時還跑到廟裡抽一支籤。或是早上四點就騎車到郊區一個瞎子算命先生家算算命相,人稱他是活神仙,可每次他給我講的命理都不一樣,讓我無從計劃起。

在美國訪問餘下的時間裡,我自己開始抓緊科研之外的所有時間學英語,不久便考取了麻州大學博士生。我欣喜若狂地將這好消息告訴家人,但除了媽媽,丈夫和爸爸並沒有我想像中的興奮。我一次次催問丈夫要不要請假來趟美國,他總說工作太忙。最後,他怕我煩他,用因工護照,去了趟美國上海領事館簽證,卻吃了「閉門羹」。我很失望和難過。看樣子,留學之路難走下去,只好準備打道回府。

認識天父
女秘書復活節時請我去中國教會,說教會有人要受洗,一年只有一次。我心裡一震,一定要去看看。反正現在也沒有那位年長學者監督我,也不會傷害丈夫的前途。我問秘書能不能錄像,她說可以。我想錄下這些,回國帶到我的課堂,正好是我人生觀和世界觀教學的一個生動教材。我就可以告訴學生們,那些到美國的中國人思想墮落到甚麼地步。我喜孜孜地用了我幾個月省吃儉用的大部份存款買了一台錄像機。

復活節那天,開車接我的是王姊妹,她人瘦削,一臉安靜和喜樂。我問她來這裡做甚麼工作,她說她是麻州大學博士生。那天受洗的有三個人。分別認過罪,接受耶穌為救主後,在水裡浸了一下。接下來便是他們分別講述自己信仰的心路歷程。前兩個是年輕人,都是理科博士生,大談他們是如何認識到進化論的錯誤。我心想,這些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居然攻擊進化論,睜眼說瞎話,不認自己祖先是猿猴。我一直為自己生肖屬猴而驕傲,這兩個見證讓我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有點反感。但是最後一個人的見證,倒是讓我聽得很用心。他是個在中國退休的人,曾是山東大學的正教授,解放前就信耶穌,卻因動亂沒有受洗。在那麼多年的政治風浪中,在他坐牢的時候,地上的爸爸自身不保,含冤而死,但天上的爸爸──上帝,卻照顧著他和他的家人。而今他兒子在美國讀書,他很高興來這裡在眾人面前受洗和做見證。他的見證很真誠。他那麼大年紀,估計也不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甚麼目的而在公眾場合編造假話。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那王姊妹聊了更多,才知道她以前也是一個為事業拼命型人物,二十歲就當上副主任醫生,去過日本講學,留過香港,然後又來美國。當我問王姊妹博士畢業後做甚麼,她說一切聽從天父的安排。以前,她也發瘋一樣地奮鬥,卻找不到快樂。兩年前,她認識了主耶穌,才有了平安和喜樂。她說這些,語氣很平靜,讓我特別羨慕。其實,我那天在教會接觸很多人,從他們熱情的話語和喜樂的臉上,感到誰都比我活得輕鬆,似乎沒有任何煩惱的事纏擾他們。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學校秘書辦公室,我私下又用漢語問她,天父上帝到底是誰?她沒有即時回答我,只是敘了一些家常。下午四點半她下班後,來到我的辦公室,告訴我,天父是那造天、造地、造人的獨一真神,但是人卻不順從祂,不承認祂。她講了一些聖經的故事和道理,告訴我,人其實有兩個爸爸,地上爸爸雖然也是無私地愛孩子,但是能力都很有限,他們也都經歷著自己不能掌管的生老病死。而天上爸爸卻是能力無限,創造人類,創造一切,掌管一切。更重要的是,祂非常愛我們,寶貴我們每個人。祂為我們的罪差派獨生子耶穌來到世上,死在十字架上,為我們贖罪,為我們預備了永生和天堂。而我們總不習慣把目光超越到萬物的源頭和主宰,總不願意認祂為父。聖經要我們在地上愛生養我們的父母,更要我們愛天上的父上帝。

她的一席開導,讓我突然明白一個其實最簡單的道理,人有父,物有父,父有父,而上帝就是萬父之父。地上的爸爸為我們辛勤工作掙來的衣食,源於天上的爸爸給了我們陽光雨露和五穀雜糧生長的條件和規律,而我們的眼光,常常就是近視,一葉障目,往往簡單得不能簡單的道理,卻被我們弄得極複雜。我忽然感到我就是一個不孝之子,既沒有對地上的爸爸盡到多少孝心,更對天上的爸爸有矢口否認的大罪。地上的爸爸讓我要知足常樂,天上的爸爸要我們「不要為明天憂慮」(馬太福音六章34)。總為肉身忙名忙利,卻忽略了靈命的需要,忙碌中永不快樂。那秘書問我願不願意隨她做個禱告,我一口答應。我向上帝認了罪,認了我天上的爸爸。當我送她走出辦公室時,天格外藍,花特別美,而這一切又是我天上的爸爸造的。我感到我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我有地上的爸爸愛我,更有統管萬有、掌管一切的天父愛我。我再也不要擔憂和計較許多事了。我步履輕盈,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再來美國
不久,我的訪問講學任務結束,也不打算留在這裡讀博士了,高高興興地坐上了回國的航班。但在與家人團聚不到一年,丈夫被省政府派往另一個市工作。忽然間,我有再去美國的念頭,因為我已越來越不喜歡國內這種生活。丈夫整日除了工作就是應酬,腳不沾家。他常常加班和應酬很晚才回來,女兒已熟睡;早上又起早上班,女兒還沒醒。多少次我辛苦地燒了幾個好菜等他,一個電話回來,說要接待任務。這樣的家,已失去家的溫馨,我們常常吵架。又有親戚熟人以及七彎八拐關係的人都找上門來,託他解決上學、工作、分房、商業、求醫等雜七雜八的雜事。這些人千方百計打聽到我們的住處,纏他幫忙。既耗時間,又得罪人。有的事他無能為力,有些事又不能做,有些合情合理的,又要費精力去辦,所以下飯館是家常便飯。他在省政府工作,現在又差派外地,外界的各種誘惑都有。我的生活既沒有寧靜,又缺安全感。我被現實生活攪得心緒不寧,根本無法與天父上帝親近,無法從祂那裡支取力量。

感謝天父,麻州大學仍然保留我的入學資格。在我丈夫同意後,我去上海美國領事館很順利地拿到了學生簽證。又一次告別了女兒和丈夫。再次來到美國,我住在那女秘書家。那時她已經辭去了大學生工作,在華人教會裡事奉。還有教會幾位姊妹同住她家。她們給了我很多生活上的照應,更在靈命成長上給了我很多聖經上的提示。從此我也有了正常的教會生活。我們一起讀經,一起禱告。不久,我便在教會受洗正式歸主。這段與上帝親近的日子裡,我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為人妻、為人母的道理。我看到了自己的驕傲、自私等本相。我以前從不知道換位理解我丈夫。他在外工作上也有很多壓力,應酬又很疲憊,我從不去安慰他,卻動不動就是埋怨和責備,舌頭上沒有仁慈,甚至不顧場合,傷他的自尊心。我雖對女兒管教得非常嚴厲,但她在最需要父愛母愛的時候,我們卻天各三方。一種愧疚籠罩我心頭。我是我們整個家族中第一個信主耶穌的人,我要先在家裡作光作鹽,盡好做女兒、妻子和母親以及媳婦、姐姐、嫂子等責任。轉眼三個月過去,二千年的新世紀來臨,我一咬牙用省吃儉用的錢買了張機票趕回中國,希望我們的家從新世紀開始有一個嶄新的面貌,一切從頭再來。

我丈夫突然聽說我要回國,喜出望外。百忙中來到上海,捧著一大束鮮花在機場接我,然後乾脆在上海住了幾天。沒見任何熟人,不談任何工作,閒悠悠像重補蜜月似的。半個月假一晃而過,丈夫與女兒再到上海送我。我試著給女兒辦簽證,竟順利過關。於是,我帶上女兒回到美國。從此,我肩上的擔子日益沉重,既要當好學生,又要照顧五歲女兒,更有當助教拿獎學金的工作壓力。我起早貪黑,筋疲力盡,幸好有教會的弟兄姊妹噓寒問暖,給了我們很多無條件的愛。我和我女兒都很想念我丈夫,希望他能來趟美國,我常常為此禱告。

丈夫歸主
不久,丈夫拿到簽證來美國看我和女兒,我和教會的姊妹們就邀請他去教會。沒想到他很爽快就答應了。這對曾經受馬克思主義哲學薰陶,又在政府從政的他來說,是個很大的勇氣和思想突破的。他在查經班是個喜歡提問的人,遇到傳福音的弟兄姊妹也是侃侃而談,帶著邏輯的條理和官場的口吻,佔據了大部份談話時間。幸虧有位姊妹不斷給他各種福音書籍,又給我們送來了錄音機和各種錄音帶和錄像帶。他在最後一次去教會敬拜後,跟牧師作了決志禱告。我激動萬分,沒想到天父那麼慈愛又奇妙,讓我丈夫這麼快就信了祂。這樣上帝與他同在了,我不要再為他擔心這擔心那。後來我們有了兒子,他成了「空中飛人」。教會為我們家前面的方向禱告。在二OO三年,我即將畢業又答應回國的時候,天父感動他放棄國內的工作,來美國與我們團聚。我們感謝天父上帝,用最好的計劃帶領我們的家。

【作者現為美國堪薩斯州一大學教授】

2009年8月11日 星期二

面對死亡的快樂

何天擇醫生

筆者是83歲的老人,並且身患血癌已逾六年,經過3度復發四次化療,身體虛弱。「面對死亡」確是本人切身經驗的寫照。

死亡是人生劇情最後的一幕,人人必須面對。到那時,有人不知所措,萬分惶恐;也有人視死如歸,安詳快樂。這兩種不同的情況與心態,出乎個人不同的信仰與生活。
面對死亡卻很快樂,那是基督徒獨有的福氣。使徒保羅便有這感受。他説:「我正在兩難之間,情願離世與基督同在,因為這是好得無比的。」(腓立比書一章23) 唯一令他躊躇的是:「但我在肉身活著,若成就我肉身的果子,我就不知道該挑選甚麼。」(腓立比書一章22) 活著有「果子」是活得有意義、有價值。「好得無比」是頂好,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但是,死亡為什麼能叫人快樂?原因是:
一、 死亡是與主基督同在。這是極快樂的事。因為我們的主耶穌愛我們,為我們釘死在十字架上,用祂的血救贖我們,洗淨我們的罪。祂是施恩主,我們是蒙恩人;祂是代罪者,我們是蒙赦免的罪人。施恩主與蒙恩人相遇,代罪者與蒙赦免罪者相會,是何等快樂的事?!許多移植器官的救命恩人,都萬分驚喜;但這欣喜遠不及我們與救主耶穌相遇時的萬分之一。
聖經從開始到末了都告訴我們,上帝喜悅受造的人與祂同在。「以馬內利」是上帝與人同在。祂要擦去我們一切的眼淚;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號、疼痛,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參:啟示錄廿一章3-4)。基督是大牧者,召集並牧養祂的羊群:「所以,他們在上帝寶座前,晝夜在祂殿中事奉祂。坐寶座的要用帳幕覆庇他們。他們不再飢,不再渴;日頭和炎熱,也必不傷害他們。因為寶座中的羔羊必牧養他們,領他們到生命水的泉源;上帝也必擦去他們一切的眼淚。」(啟示錄七章15-17) 人的靈魂離開身體後──即世人所懼怕的死亡──基督徒便立刻與主同在,這是許多曾有瀕臨死亡經驗的人的經歷。

二、 死亡是息了勞苦。人生在世,為生活,為理想而奮鬥,勞苦是不免的。人生是一場戰爭,外有黑暗勢力,內有邪情惡慾,並且在社會或家庭因心志與見解不同也不能完全避免磨擦,一天離開世界,便是息了勞苦。經上說:「我聽見從天上有聲音說:『你要寫下:從今以後,在主裡面而死的人有福了。』聖靈說:『是的,他們息了自己的勞苦,作工的果效也隨著他們。』」(啟示錄十四章13) 不但息了勞苦,我們若勤作主工,為主付出,那時便是享受成果,得主賞賜的時候。經上說:「所以,我親愛的弟兄們,你們務要堅固,不可搖動,常常竭力多作主工;因為知道你們的勞苦,在主裡面不是徒然的。」(哥林多前書十五章58節)
勞苦是暫時的,天家的安逸是永遠的。年輕在校求學時,若有充分準備,大考到時,便不須慌張,可以泰然應付,並可認為是接受嘉獎的時候。面對死亡,也好似學期結束,大考來臨的情況。不過不是預備知識,而是預備信心與德行。

三、 死亡是脫離敗壞的轄制。聖經告訴我們,這血氣的身體是「必朽壞的」、「羞辱的」,「軟弱的」;將來靈性的身體是「不朽壞的」、「榮耀的」、「強壯的」。血氣的身體來自亞當,靈性的身體由於基督。今天這血氣的身體可有許多疾病,需要治療;即使無病,年紀老邁,也會到達舉杯無力寸步難行的軟弱狀態。上帝藉著「死」讓我們從血氣的身體中得到解脫,從必朽壞的身體中得到釋放。其次,這世界苦難重重,天災人禍連綿不絕,每天都有兇殺、欺騙、搶奪、強姦、鬥爭……等等。許多國家都由暴政管轄。如有一天恐怖份子(包括以恐怖統治的政權) 充分發展核武器時,便是人類大毀滅的日子了。所以有人將這世界起名為「將亡城」。我們在世的工作完畢,脫離將亡城,豈非一件美事?

四、 死亡是進入天堂美景。天堂是上帝的住處,是極美好,人的言語無法形容的。但聖經最後兩章中給我們透露少許。天堂也是我們作上帝兒女的基督徒的「更美的家鄉」(希伯來書十一章16)。主耶穌快將離世時,安慰門徒說:「我去原是為你們預備地方去。」(約翰福音十四章2) 每個基督徒在天都有一個永恆的住處,較世界上任何的房屋華麗,也不會受天災、野火或白蟻的破壞,是基督徒「……不能朽壞、不能沾污、不能衰殘,為你們存留在天上的基業。」(彼得前書一章4) 因它們不是人手所造而是上帝親自以大能大智所造的,故此完美無缺。曾有人說,上帝以六日創造這多姿多采的世界,主耶穌升天至今二千年,為我們所預備的住處該是何等華麗寶貴!天堂不但完美無缺,更是充滿愛。上帝是天堂的主人;「因為上帝就是愛。」(約翰壹書四章8節) 每個進入天堂見祂「真體」的人也必像祂,充滿著愛。

五、 我們「不被定罪」人最大問題便是罪的問題。一位傳道人根據聖經列出226種罪。自始祖亞當犯罪之後,人類都在上帝的的定罪之下,不但沒有永生的盼望,且有地獄可怕的厄運,唯賴救主在十字架上的代受死刑,人才從「定罪」中得到釋放。這是何等可喜奇妙的福音!「因為上帝差祂的兒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祂得救。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經定了,因為他不信上帝獨生子的名。」(約翰福音三章17-18節)「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那聽我話、又信差我來者的,就有永生;不至於定罪,是已經出死入生了。」(約翰福音五章24) 人臨終時,在這緊要關頭,魔鬼可能試探我們,將我們一生的罪惡條條縷列,說我們罪該下地獄滅亡。我們「要用堅固的信心抵抗牠」,以上帝的話擊敗牠,因經上說:「我們若認自己的罪,上帝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約翰壹書一章9)「我們藉這愛子的血得蒙救贖,過犯得以赦免,乃是照祂豐富的恩典。」

基督徒不逃避死而是勝過死的可怕、死的毒鉤。經上說:「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裡?死啊!你的毒鉤在那裡?死的毒鉤就是罪,罪的權勢就是律法。感謝上帝,使我們藉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得勝。」(哥林多前書十五章55-57) 魔鬼藉著死的毒鉤鉤住每個罪人;但基督徒可以勝過牠。「弟兄勝過牠,是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見證的道。他們雖至於死,也不愛惜生命。」(啟示錄十二章11)
面對死亡也是面對結局。若死是快樂的,那麼在生之年一切都可以樂觀處之;若死是可怕的,那麼天天都要怕,因為死隨時可以來到。

筆者一位多年同鄉友人,患了與我相似的血癌症,在電話中我勸她接受基督救恩,她推辭說要病癒後再加考慮,因為她素來是拜偶像的。過了數週,我再去電話沒有接通。據當地另一友人相告,她去複診,醫生囑咐她安排後事,因為只有約一個月的生命了。但她回家後次日便死去。她不是死於癌症,而是死於恐懼。她相信地獄的真實性;但沒有得救的把握。許多人雖然拒絕相信地獄,只不過將自己寶貴的靈魂作為必輸的賭注而已。對他們而言,面對死亡是可怕的;但對基督徒而言,因有永生及「不再定罪」的應許,又有得上帝獎賞的盼望,不但不可怕,反而快樂的。結局好,萬事好;面對死亡的快樂表示有好的結局,即所謂「蓋棺論定」。感謝上帝,因信靠救主耶穌,每個人生都可以喜劇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