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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7日 星期二

一個佛教和尚的轉變 (四)

夏炎 (達慈法師) // 我卸了一切困難和憂慮,把肩上的重擔交給上帝,雖然我周圍惡劣的環境,並未因之改善,然而我是快樂的,內心是毫無憂慮和畏懼的。 外面的壓力越重,我查經和禱告就越勤,也許是上帝已經聽了我的禱告。12月上旬,X老居士出讓藏經的啟事有了反應,我接到一封限時信,信尾署名是我素昧平生的安先生XX,信中大意說他有意購買X居士之大藏經,要我把各種不同版本藏經的異同作一說明,我回信照辦了。因為來信是用中文寫的,名字也是用中國名字,所以我以為對方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一周後,復接來信詢問付款及交書方式。我與X老居士商討後,遂將決定函復了安XX先生。 3天後,我接到了函款,意外的我發現對方竟是一位外籍牧師,於是迷惘了,我非常奇怪,連和尚終年都不願意一翻的大藏經,外籍牧師花那麼多錢買它作何用呢?如果是為了作深入的佛學研究,佛教真該警覺一下了,不然若干年後,和尚們欲學佛法,恐怕要進基督教設立的神學院才成哪! 大藏經貨款兩訖以後,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周圍的空氣是越來越沉悶了,為了尋找出路,我放棄了一個禮拜有千多元新台幣收入「彌陀佛7法會」,而四出尋覓掛單之處,奔走結果,雖然有兩處寺院,願意聘我去擔任「住持」或「監院」,但我均因人地不宜而沒有接受。當我剃度師XX老和尚,知道了我有去意之後,曾一再當面勸勉慰留我,並再3詢問我求去之原因。 老和尚和P‧C和尚長談之後,方知道寺裡潛在著非常大的危機,同時也瞭解了寺裡的某省和尚們和我不融洽的原委,完全是因為彼此所受教育程度相差太遠,見解、言談、修養等方面,也都有著相當大的距離和差別,於是才引起了他們的嫉妒和排斥。(基於愛人如己的聖訓,我不想把寺裡某某和尚們的德性一一描述出來,因為那樣不但有損我個人的私德,同時對看我見證的人也無裨益。) 老和尚雖然獲悉了個中基本因素,但是他的同鄉觀念極強,雖身為出家人,亦無法例外,他自然不會因為我這樣一個外省弟子,而公正的拔出禍根中的任何一個。但是如果答應我走,獅子吼月刊主編人選,馬上就是問題,不放我走吧,那些某省和尚又終日不放過我,時刻都在無事生非。在萬般無奈之下,老和尚想出一套隔離政策,他的辦法是要我不趕經懺,不參加早晚功課和任何法會,專負獅刊主編責任,每月領車馬費台幣500元。計劃是差強人意,但實施不到一個禮拜,他們又說閒話了,他們說:「天下那有那樣便宜的事嘛,我們趕經懺為常住賺錢(每唸一部經,常住每人抽7分1作為公用),來養他這樣一個閒人,他對常住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勞嘛,獅子吼月刊是老和尚的,與XX寺什麼關係。 天哪!聽聽這種超越論調!為佛教弘揚佛法的定期刊物,竟與佛教寺院不相干,若非親耳聽見,我真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一個出家已20年的和尚之口,佛教的骨幹──和尚。兇惡的氣氛不斷增長,我捨棄袈裟的意念也時刻在加強。 2月上旬,一個悽風苦雨的深夜,我照例關著門向上帝做晚禱,祈求上帝拯救我早日脫離魔難,禱告歷10分鐘完畢,然後焦燥不安的在室內來回踱著方步,籌劃著我離寺的步驟,突然心頭一震,心中像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閃電,方寸之間頓時靈思湛然,一個開朗的意念迅及湧上了心頭,我何不求助於購大藏經的安牧師 (Rev‧jorgen Hansen )呢?也許他基於愛人如己的信條,肯助我一臂之力也說不定,我認準了這是一條能夠行得通的道路之後,於是我立刻提筆寫了一封簡短的求助信,第2天一早以限時專送寄了出去,第3天我就接到了回信,以後又經過幾次書信往還,才算把我脫離佛教僧團的一切步驟,和離寺後的一切問題安排妥當,這樣才把我心靈上的恐懼和不安一掃而空替代而來的是無限的興奮和喜樂。 上帝給我的巧妙安排和恩賜,安牧師給我的愛心和助力,這是絕無僅有的遇合,我被感動得涕泗滂沱,我從眼淚中瀉盡了哀痛,於是我收拾涕零,向上帝和安牧師遙致敬禮。 當時我正式向老和尚提出「還俗」(事實上應該稱「離俗」,因為佛教圈裡比一般社會更為俗氣。)要求時,老和尚很溫和的說:「寺院中有3不留:作住持不留,參學不留,還俗不留。」又說:「我原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我準備將來讓你負責學生宗教活動,同時另外給你設立一個佛教診所,因為經濟問題一時無法解決,所以一直沒有和你談起這件事。獅子孔月刊自從你主編後,已大為改觀,足證你有多方面的才幹,佛教不能對你善善而用甚為可惜。你如果一定堅持要走,獅子吼主編人選問題,一時實在無法解決,同時出家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希望你能夠再3考慮,不要感情用事,依我的意思,你最好不要起還俗的念頭。」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說:「出家是為了斷煩惱、了生死、脫俗氣,既然佛門中較一般社會,煩惱更多,俗氣更深,鄉土觀念更重,我留此無論對佛教或對自己,都沒什麼好處。師父3年來對我的慈悲和關顧,我由衷的感激,其他的話,此時此地我不宜也不願再多說,免得惹出更多的無謂是非。獅刊5卷2期(55年3月)我已編校完成,因為要離開的關係,將提前10天出版,4月份獅刊請師父迅即覓人接編,以免出版悞期。」老和尚接著說:「你既然去意已堅,我也無法強留,不過我們現在把師徒關係擺開,我以同參道友的身份勸你,你離開佛教,千萬不要傷害佛教,因為3年來你在佛教圈內,見聞了不少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你出身書香門第,我相信你定能兼顧及此。至於獅刊主編人選問題,在未找到適當人選之前,暫時由我自己兼辦,否則有啥問題呢?我知道你的俗家衣物都送了人,學經歷證件也均已燒毀,你離寺後的服裝和工作問題如何解決呢?」我回答說:「這些都是次要問題,我目前迫切需要的是身心方面的解脫!」談話至此,我告退了出來。 自從我即將脫離佛教的消息傳出之後,SS寺內馬上又形成了一個新的風暴,那是某省和尚們,鼓動著要我繳出3年生活的費用,以示對叛教和尚之懲誡,有人把它當笑話看,也有人非常認真,尤其是那一幫知識低落的和尚。 3年的生活費用,不是一個小數字,以我這一個嚴持不蓄金錢誡的小和尚來說,實在是一件嚴重問題,不用說3年的生活費用了,即使是3個月的生活費用,我也無能為力。經過再三的託人出面說項,才打消了他們這項無理的要挾。10方僧吃10方飯,臨走還拿伙食錢,真乃破佛門天荒之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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